他們說我是沒有用的年輕人?——好樂團首張專輯《在遊蕩的路上學會寬容》
2015年,好樂團以創作曲demo〈我把我的青春給你〉在StreetVoice初試啼聲,就達到15萬的點擊量,之後的〈我們一樣可惜〉、〈我愛你卻不能拯救你〉等,也以扣人心弦的詞曲、溫暖療癒的女聲,唱出人們心中難以訴說的情緒;2020年〈他們說我是沒有用的年輕人〉更在樂評人馬世芳大學授課調查中,入選最能代表當代年輕人的一首歌。直到今(2022)年,他們終於推出首張專輯——《在遊蕩的路上學會寬容》。
你聽過「好樂團」嗎?2015年,好樂團以創作曲demo〈我把我的青春給你〉在StreetVoice初試啼聲,就達到15萬的點擊量,之後的〈我們一樣可惜〉、〈我愛你卻不能拯救你〉等,也以扣人心弦的詞曲、溫暖療癒的女聲,唱出人們心中難以訴說的情緒;2020年〈他們說我是沒有用的年輕人〉更在樂評人馬世芳大學授課調查中,入選最能代表當代年輕人的一首歌。直到今(2022)年,他們終於推出首張專輯——《在遊蕩的路上學會寬容》。
由主唱許瓊文與吉他手張子慶所組成的好樂團(Good Band),自2015年創團至今,團員經歷了各種人生階段,走過學生時期、畢業後出社會第一份工作,到現在自由接案,新專輯《在遊蕩的路上學會寬容》,可說是這些年來的心得與階段性總結。
「在籌備這張專輯時,我們一直不確定名稱要叫什麼。後來想到成立以來的這七年,好像是一個『遊蕩』的過程。」張子慶說,一開始成團時,對於風格、客群並沒有設想太多,兩人僅是把各自的創作丟出來,再從中找尋交集,並不斷嘗試,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一段遊蕩的過程。
這樣的概念,如今從這張有如精裝書的專輯封面上,可以看到一些端倪——看起來黑灰交錯的複印畫面,是透過墨水不斷反覆壓印在紙張上所呈現出,就如同遊蕩的人一般,來來回回,沒有具體呈現的圖像,僅是單純的油墨;而專輯以手工綁緞帶的方式呈現道路的樣貌,也因為是手工製作,所以每一張實體專輯都會有些差異,就像是每個人的人生道路都所不同。
接受創作挑戰,跳脫「好樂團」既定印象
張子慶和許瓊文雖然擅於詞曲創作,又有豐富的演出經驗,但對於製作一張收錄十首歌的專輯,仍然是新手一枚,因此特別邀請Hello Nico吉他手李詠恩擔任製作人,為新專輯打造更完整的聽覺體驗。
首波主打歌〈遊蕩的人〉嘗試了帶點R&B的曲風,並邀請金曲歌王李玖哲一同合唱,以慵懶舒適的方式,唱出漫無目的、在外遊蕩的氛圍,「但其實在外遊蕩的狀態,跟我們過去的生命經驗不太一樣。」兩人笑說,因為他們的個性都是比較謹慎,總是會想好方向再前進,因此要在歌曲中呈現在外遊蕩的夜晚,也是一種新的體驗。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Pb4zjEjPvM
說到新的嘗試,前兩年甫釋出就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他們說我是沒有用的年輕人〉,也在這張專輯中收錄了全新混音版本,「這首歌本來就是有點憤怒、編曲偏兇,所以唱法也要跟著改變。專輯裡收錄的版本,會更強調樂器的呈現。」兩人異口同聲地表示,這首歌從一開始就對樂團來說是很不一樣的突破。雖然有過去的歌迷聽到這樣的改變,留言表達失望,但同時也吸引了許多與以往不同樣態的聽眾認識他們。
許瓊文分享,這次因為有許多資深前輩參與音樂製作,所以無論是新歌還是舊歌都加入了很多新的刺激跟想法,例如在錄製〈送給你的〉時,才發現它比想像中還要難唱許多,「有時候自己一個人關在錄音室裡會很迷惘,不知道是否有需要調整、哪個選擇是對的。」這首歌除了旋律音符較高之外,也是首沒有太多抑揚頓挫的歌,要如何把其中細微的情感表現出來,對她來說,是很大的挑戰,「這時候有配唱老師,是很大的幫助。」
透過音樂記錄生活與心境的變化
對許瓊文來說,〈回到木星〉是專輯中和自己特別有共鳴的一首歌,「這首歌是在講搬家、移動到新地點的過程,最後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許瓊文分享,這兩年,她找到人生伴侶、步入婚姻;樂團也經歷七年的累積,在音樂上更有默契,面對困難也能一起面對。無論是對內的家庭生活,或是對外的工作狀態,她都有種更安穩的感覺。
這種安穩也體現在樂團的創作上,對創作者來說,寫歌的角度不再只是單純抒發自我狀況,而是更有餘裕把目光轉到別人身上,像是〈送給你的〉這首歌,裡頭唱著「該做的都做了/能說的都說了/用你習慣的方式/做個善良的人⋯⋯」一句句溫柔鼓舞的字句,就是想送給那些正在面對難關的朋友。
「我的話應該是〈車站〉耶。」張子慶說,這首歌對他深具意義,他認為,每個人在生命中,都有些很重要的時刻,而車站常常是見證這個時刻的特別場域,因此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視角做出記錄。為了找尋寫歌靈感,他特地到台北車站觀察路人,無論是補習剛下課、拚命滑手機的學生,還是為了趕車而全力衝刺的上班族,都是張子慶取材的對象。
為了呼應〈車站〉的歌曲意涵,樂團特別在網路募集網友的車票收藏與背後故事,蒐集整理之後,變成小小的製作物放在專輯中。有一位歌迷分享,他在決定休學之後,牽著腳踏車和行李搭火車回家的車票,現在回頭看雖然有點心酸,卻也覺得當時的自己很勇敢;也有人分享,因為從交往時就和女友遠距離,因此每一張高鐵票都代表著見面時的喜悅。
「對於創作的曲風或探討內容,我們總是會想做不同的嘗試,但唯一不變的是,每首歌我們都會有很具體想傳達的想法。」這種確實傳遞訊息的精神也落實到專輯設計上,專輯除了常見的歌詞本之外,也有許多獨立製作的印刷物,這些印刷物都有對應的歌曲,讓大家可以一邊聽歌、一邊翻閱,更精準接收歌曲裡想傳達的意念。
他們在遊蕩的路上學會寬容
作為首張專輯,《在遊蕩的路上學會寬容》除了回顧樂團這七年來遊蕩的過程之外,「學會寬容」也是他們這些年來的最大的成長,「這裡指的寬容,可以分成對內、對外兩個層面。」張子慶有感而發地說,對內,是可以感受自我的心理狀態的變化,並試圖和自己不是很喜歡、卻必然會發生的狀態共存;對外,則是在與人相處時,就算有不理解的行為,也能夠試著同理感受。他說:「在過去,我對於事情的想法比較果斷,現在慢慢能夠理解大家有各自的考量,也比較能夠接受不同。」
這樣的心境,在聆聽完整張專輯之後,似乎也能有所體會——從〈車站〉開始啟程,路途中經歷〈淹沒我〉、〈他們說我是沒有用的年輕人〉的迷惘、挫折,成為一個〈遊蕩的人〉,最後找到在〈棲身之地〉與〈回到木星〉找到自己的落腳之處。
從專輯與現場,感受不同的好樂團
既然前幾年就有這麼多首代表作,為什麼會在七年之後,才終於決定推出首張專輯?許瓊文說,這可能跟兩人謹慎的個性有關,尤其一開始對樂團的方向沒那麼清楚,只是沒想到歌曲一推出,大家都很有共鳴,讓他們很意外,也更認真去梳理自己的風格與樣貌。
張子慶接著補充,「前面比較像是我們做很多小規模的嘗試跟練習,但當下沒有覺得這只是練習喔!每次都很認真做,慢慢累積經驗之後,才開始嘗試比較大的計畫。」
雖然一開始總被歌迷定義為悲傷系樂團,但是只要看過好樂團現場的人就知道,每當歌曲之間的talking時間,兩人的綜藝魂就會上身,讓演唱會聽眾的心情彷彿洗三溫暖一樣,因此他們笑稱「三溫暖系樂團」似乎更適合自己的定位。
伴隨首張專輯問世,樂團也在年後進行專場演唱會,想當初,樂團取名「好」字,就是取一男一女之意,在創作上提供更多觀點,他們從催淚動人的情歌起家,再用世代憤怒與諷刺打破同溫層,《在遊蕩的路上學會寬容》又試圖再突破既往框架,有老歌迷十分熟悉或從未知曉的部分,這是他們的首張專輯,也是成團至今的階段性總結,唯一不變的,是他們療癒人心的本領。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0QiDix4g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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