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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乃文×JADE:用最搖滾的狀態直面搖滾!

楊乃文×JADE:用最搖滾的狀態直面搖滾!

Radiohead 或 Oasis 你選哪個?編輯部準備了幾個難度五顆星的問題給楊乃文、JADE,為本次「搖滾專題」先來個暖身。

JADE AJ、嘟嘟與楊乃文(圖左至右)。

Radiohead 或 Oasis 你選哪個?光是選擇支持誰,就能讓搖滾樂迷爭論不休。作為搖滾樂手,更免不了時常被問跟搖滾樂有關的問題(這場對談就是一例)。睽違三年,在 8 月推出新作的楊乃文,找上搖滾樂團 JADE 合作,共同推出編曲猶如機關槍連環掃射、讓人聽覺爽度飆升的另類搖滾單曲〈A Dream of Bonnie and Clyde〉。編輯部準備了幾個難度五顆星的問題,為本次搖滾專題先來個暖身。

PROFILE|楊乃文
1997 年出道被譽為華語搖滾女聲的最高指標,素有搖滾女王的稱號。夏季發行的第八張專輯《FLOW》,邀請十組團隊聯名打造搖滾樂的當代樣貌,突破樂迷對搖滾的想像。

PROFILE|JADE
2019 年出道的雙人搖滾樂團,由吉他手主唱嘟嘟、鼓手 AJ 組成。目前發行兩張專輯,以《SNOW WHITE》入圍第 34 屆金曲獎六項大獎,並以〈Telephone〉與製作人周已敦共同拿下最佳單曲製作人獎。

★ VIBES:搖滾精神之於你們是什麼?又是如何接觸搖滾樂?

嘟嘟:我是在小六第一次接觸到搖滾樂,那時聽到Red Hot Chili Peppers,至今他們仍是我最喜歡的樂團。第一次在 MTV 台上聽到他們時,對我來說是一種很刺激又新鮮的體驗,剛好也是因為喜歡上他們的音樂,我才開始學彈吉他。吉他手John Frusciante 直到現在仍是我最喜歡的吉他手。我認為 Red Hot Chili Peppers 的音樂能夠跳脫框架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歸功於他。

雖然常有人問我什麼是搖滾樂,為什麼要做搖滾樂,我仍認為這些問題很難回答。因為我從小就開始喜歡它,做音樂的時候並沒有要去追求挑戰體制。但從製作中,我確實學到了一些東西,例如變得勇敢。我們第一張專輯《NEMO》 就有很多很躁動的搖滾元素。不過第二張專輯變得比較冷靜,還有不少慢歌和情歌。對我而言,搖滾的意義如今是勇敢,我也感謝那段時間,因為我勇敢地讓內心的直覺發聲。

AJ:搖滾樂對我來說代表自由,想幹啥就幹啥。我是在 2000 年開始聽搖滾樂,我姊姊介紹了 Bon Jovi 的歌曲〈It's My Life〉。在那之前,我對音樂並不感興趣,我也對樂器一無所知。這首歌的 MV 深深地打動了我。我記得 MV 中,主角跳下樓, 隨後奔向一個在隧道內舉行的演唱會。那時,我突然意識到樂器的魅力,開始對音樂產生了共鳴。高三時,我開始聽 X JAPAN 的音樂,直到大學一年級時,我才開始學習樂器。

楊乃文:我對於搖滾樂的起源和定義並不在意。只要你認為自己搖滾,你就是搖滾。搖滾應該是一種態度。至於接觸樂器的部分,我小時候有學過鋼琴、琵琶,但都沒有精通。後來到澳洲則去學長笛。我也接觸過唱詩班、舞台劇和歌劇,要問我玩搖滾是從何時開始的,這個問題其實不太明確。我對各種音樂都有興趣,包括古典音樂。不過比較特別的是,國外的音樂課可能在小學、中學時已經開始唱 The Beatles 的歌,所以如果要說最早接觸到搖滾的印象,可能就是他們。

嘟嘟:我們是聽回去,反而是大學畢業後才聽 The Beatles。

楊乃文:我小時候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誰,就是上課的時候可能會唱 〈Yesterday〉或〈Heather〉,當時只是唱唱歌而已。後來才慢慢體會到他們的才華與影響力,The Beatles 實際上創造了許多具有啟發性的作品。

★ VIBES:這個世代的搖滾樂,與你們初遇見搖滾樂時的差別是什麼?

嘟嘟:差異非常非常大,但我完全沒有覺得以前的年代比較好,或是反之。我覺得年輕世代沒有特別在意搖滾這件事情,大家更關注人工智慧的崛起。當然,我們可以透過書籍和文獻來重新認識一些歷史的脈絡,就像我長大後重新認識了 The Beatles 一樣, 現在我們不需要追求某種傳統的傳承。所以談論搖滾精神的實踐,還是老話一句要勇於做自己。

楊乃文:要我們去定義搖滾,本身就是非常不搖滾的事情。

嘟嘟:許多音樂人追求搖滾的風格, 尤其是那種復古、粗糙的感覺。他們對於盤帶這種舊式錄音媒介也產生了興趣。有越來越多的年輕音樂人,像李權哲家裡也有放置盤帶機。 我想說你真的會用嗎,但他說:「帥啊, 心血來潮的時候,就可以用一下。」雖然平常還是開後製,不過可以照著歌的感覺走,我就覺得他超搖滾。

AJ:現在錄製音樂的門檻變得很低,大家都可以在家裡錄音、製作。以前的 Open Jam 已經很少見,現在都能透過網路協作完成編曲,然後才到現場練團。這和以前在玩樂團時的體驗真的不太一樣。

楊乃文:在某些狀況之下,的確合作的人其實也沒有什麼必要碰一面,因為雲端工作蠻方便的。但有碰到面,也是一件好事 。然後,一起拍 MV 也是好事。像新專輯《FLOW 》就跟滿多音樂人合作。

★ VIBES:初次聽到 JADE 製作的 〈A Dream of Bonnie and Clyde〉Demo 時乃文有什麼想法?

楊乃文: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當下,讓我在猜我們是不是有相似的音樂品味,intro 一進來,就讓我覺得沒問題,接著主歌旋律進來,我一聽就知道果然是這樣。這樣的感受也反應在聽你們個人的作品中。

嘟嘟:對,乃文前面問大家 Radiohead 或 Oasis 終極二選一,我會跟乃文一樣選擇前者。如果有 Blur,我會選他們。

楊乃文:我還有翻唱過Blur的歌。

嘟嘟:回到〈A Dream of Bonnie and Clyde〉這首歌,其實放在我硬碟一段時間了。我一直想找合適的時機完成它,但總缺了些什麼,就遲遲沒有動手,直到收到邀約。然後,製作人陳君豪還要我盡情發揮創意,通常我會自行解讀這句話:「做我想做的事情。」

★ VIBES:作為一個音樂人,尤其是搖滾歌手、樂團,人生中最搖滾的時刻?

楊乃文:原本想說這題太難回答了,結果一個樂手跟我講了一些話,我覺得很有道理。音樂人最搖滾的時刻就是在台上出錯的時候,像是颳風下雨然後器材壞掉了。在這種情況下,台上每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但最後表演還是能演出,就超級搖滾。我看過一段 Radiohead 的影片。主唱 Thom Yorke 在台上一直彈錯,不停地說:「Fuck,我在彈什麼!」,甚至重新開始彈了兩次,但第三次還是彈錯,他幽默地說了一句:「Fuck this song,下一首。」整個樂團都笑到無法繼續。這讓我很驚喜,因為我從未見過他們如此開心的樣子。

嘟嘟:好像只有搖滾樂可以這樣幹。你很少看到一個唱 R&B 的人,在台上允許自己這樣子做,可是唱搖滾做起來就好像,挺合理的,而且大家也看得滿爽的。

楊乃文:最近參加了一個音樂節才發生一樣的事情。我唱到一半,我就說停,我唱錯了,我向觀眾説:「送你們半首歌,我重來一次。」 還有一次表演,遇到風雨損壞器材,然後 cue 點全跑掉了,還好貝斯手甯子達,他幫我們用嘴巴做了 cue 點,讓所有樂手都重新找到節奏。我還有因為下雨在台上觸電過兩次。

嘟嘟:在雨中表演,挺浪漫的(笑)。

AJ:我的話,應該是大學的時候,反正我那時候的吉他手就喜歡一個女孩子,他就租了一台小發財車,把所有音箱都搬上去,然後開到女生家樓下,開始表演給她聽,但結果整個巷子被我們吵醒,狂罵我們,還報警,雖然荒唐,但我回想起來,覺得挺搖滾的。

★ VIBES:搖滾樂如何啟發你們的音樂創作?

嘟嘟:我對於我的作品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雖然聽起來可能像是為了歌迷而創作,但實際上並非如此。這種感覺源於過去一段時間受到某種狀態的深刻影響,來自 Foo Fighters 主唱 Dave Grohl 所說的一段話,我覺得非常精闢。他說寫歌時,他並不在乎目的,只希望觀眾能在演唱時跳起來,就這麼簡單。

就像我其實是一個不太喜歡訪談的人,因為我很怕別人要我回答關於歌曲意義的問題,因為我更喜歡讓聽眾自己去解讀和享受。如同當初我創作跟乃文合作的〈A Dream of Bonnie and Clyde〉這首歌時,也是類似的心境。我並不在乎目的,我只是想創作一首充滿衝撞、直覺感的歌曲。這讓我回想起我第一次聽搖滾樂的時候,我並不了解英文歌詞的意思,但它直接影響了我,這也是我想持續創作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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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VIBES》04封面故事「Y’all That’s Rock! 這超搖滾的!」,更多關於搖滾音樂的故事請見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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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戴居 攝影/林軒朗 編輯/羅健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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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戴居 攝影/林軒朗 編輯/羅健宏 核稿/郭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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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字/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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