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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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地亞 x 澳洲原住民藝術家：畫一座被擄掠的家鄉之島

法國巴黎卡地亞當代藝術基金會宣布自2022年7月3日至11月6日，舉辦澳洲原住民藝術家Mirdidingkingathi Juwarnda Sally Gabori的首場海外大型個人回顧展。Sally Gabori為過去20年來公認最偉大的澳洲當代藝術家之一，她以獨特畫風揮灑鮮明色彩印記，獨立於任何藝術流派，甚至在當代原住民繪畫中亦無例可循。

Sally Gabori《Dibirdibi Country》，2008 年。合成聚合物顏料，亞麻布，198 × 304 公分。澳洲墨爾本維多利亞國立美術館。（圖／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

法國巴黎卡地亞當代藝術基金會宣布自2022年7月3日至11月6日，舉辦澳洲原住民藝術家Mirdidingkingathi Juwarnda Sally Gabori的首場海外大型個人回顧展。從八十多歲開始創作，藝術生涯只有短短九年，Sally Gabori被認為是過去20年來公認最偉大的澳洲當代藝術家之一，抽象作品裡延續部落的圖像敘事傳統，並乘載家鄉小島與自己、家人和族人的重要故事。

Sally Gabori以獨特畫風揮灑鮮明色彩印記，獨立於任何藝術流派，甚至在當代原住民繪畫中亦無例可循。2005年初提筆作畫已屆八旬高齡，作品迅速享譽海內外；至2015年逝世前的短短創作生涯中筆耕不輟，為藝壇少見。本展集結約三十幅巨型油畫作品，策展過程與藝術家親屬和Kaiadilt原住民社群密切合作，並獲得多位專門研究Kaiadilt藝術與文化的知名學者鼎力相助。

脫離自身文化、顛沛流離的 Kaiadilt 原住民

Mirdidingkingathi Juwarnda Sally Gabori於1924年出生在澳洲昆士蘭北部卡奔塔利亞灣的一座小島：Bentinck Island。她是Kaiadilt原住民，使用族語溝通。按照部落傳統，她以出生地和祖先圖騰來取名，所以「Mirdidingkingathi」代表出生在小島南部的小溪Mirdidingki旁；圖騰動物（totem animal）為海豚「juwarnda」。

Kaiadilt族遺世獨立，1944年人口僅125人，是最晚與歐洲殖民者往來的澳洲島嶼原住民族。 Sally Gabori與家人過著原始生活，仰賴島上自然資源維生。和多數部落婦女一樣，她負責捕魚、維護滿布海濱的石滬，並以植物纖維製作編籃。

Sally Gabori、原住民Kaiadilt的家鄉Bentinck島。（圖／Wikimedia Commons）

1919年，長老教會（Presbyterianism）傳教士成功登陸Bentinck的北部小島Mornington，在1940年代初期開始向Kaiadilt族傳教卻屢屢碰壁。直到1948年，一場熱帶氣旋帶來致災巨浪，淹沒了Kaiadilt大部分的土地並污染水源，包括Sally Gabori一家人在內倖存的36位島民只能投靠Mornington島的長老教會。本以為只是暫時避難，卻演變成數十年的顛沛流離。初來乍到的Kaiadilt族人被安置在海濱營地，孩童則集體帶往教會宿舍，被迫與父母分開更不得說族語，導致他們與自身文化和傳統脫節。

經過多年抗爭，1990年代澳洲政府終於立法承認Kaiadilt族等原住民的土地權，在Bentinck島上東南海岸的Nyinyilki搭建了一座小型駐營（outstation），讓Sally Gabori和其他熱切回鄉的島民能短暫居住。

藝術家Sally Gabori（左圖）；Sally Gabori《Big River》，2010 年。合成聚合物顏料，亞麻布，196 × 306 公分。私人珍藏，澳洲墨爾本（右圖／The Estate of Sally Mark，Pokorny攝影）。

短短九年創作生涯，筆下的原鄉故土

Sally Gabori在2005年提筆創作時已年過八旬。畫中景物雖然抽象，卻可作為小島地貌的參照，也蘊含著她、家人和族人的重要故事。她畫出小島的諸多地景，有些地點是她和家族成員的名字由來，一生相繫，卻時隔近四十年才再次重返。這些地點也承載Kaiadilt原住民與當局爭取土地權的辛酸血淚。

Sally Gabori的畫作除了延續部落的圖像敘事傳統，也富含天馬行空、自由奔放的創作想像，靈感來自海灣地帶隨著氣候無止盡變化的光影。在短短九年的創作生涯中，她完成超過2000幅油畫，有大有小，呈現豐富的色彩組合、形狀交疊，以及層次明顯的塗刷筆觸，並探索多種繪畫表現方式。

最初Sally Gabori以細小筆刷和未稀釋的顏料創作小型作品，2007年投入長逾六公尺的巨型油畫，大膽筆觸與色彩張力絲毫不減；同年，首次返鄉的Sally Gabori將內心感觸與所有珍愛地點盡可能標記於畫布上。她和逃難前一起在島上長大的姊妹與姪女合力完成三幅逾六公尺長的油畫，晚年她也和女兒共同創作幾幅大型油畫，並鼓勵另外女兒們加入Mornington島手工藝中心。

2015年逝世後，澳洲布里斯本的昆士蘭美術館與現代藝術館（Queensland Art Gallery | Gallery of Modern Art），以及墨爾本維多利亞國立美術館（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先後於2016和2017年舉辦大型回顧展。她的作品目前於澳洲多家重要藝術機構公開展示。

Sally Gabori《Dibirdibi Country》，2009年。合成聚合物顏料，亞麻布，200× 600 公分。（圖／The Estate of Sally Gabori，Simon Strong攝影）

Sally Gabori《Nyinyi》，2011 年。合成聚合物顏料，亞麻布，196 × 301 公分。（圖／The Estate of Sally Gabori，Simon Strong攝影）

是展覽，也是Kaiadilt原住民族的發掘之旅

卡地亞當代藝術基金會本次展出Sally Gabori的三十多幅油畫作品，包括最具代表性的巨幅油畫，以及與其女兒等Kaiadilt族藝術家共同創作的三幅作品。展品由多家著名機構大方出借，包括昆士蘭美術館與現代藝術館、澳洲國立美術館 (National Gallery of Australia)、維多利亞國立美術館、新南威爾斯美術館 (Art Gallery of New South Wales)、藝術之家 (Home of the Arts, HOTA)，及法國國家凱布朗利-席哈克博物館 (Musée du Quai Branly – Jacques Chirac)，加上私人藏家慷慨借展，讓觀眾盡覽這位大師筆下極具現代性的色彩狂想，以及蘊藏其中的Kaiadilt部族歷史。

配合這場意義非凡的大型展覽，卡地亞特與Sally Gabori的親屬及Kaiadilt社群合作架設專屬網站，介紹藝術家生平與成就，以喚起反思與共鳴。觀眾可以細賞她的豐富作品與留給Kaiadilt後代族人的珍貴文化遺產。基金會為策畫本展，於澳洲當地收集大量文件與記錄，讓本站成為Sally Gabori與Kaiadilt原住民族有史以來最詳盡的檔案資料庫。

本展覽專輯收錄含展品在內逾九十幅畫作，進一步探索Sally Gabori的作品與藝術生涯，邀請專精原住民語及Kaiadilt社群研究的語言學家暨人類學家Nicholas Evans，及長年投入原住民藝術的策展人Bruce Johnson McLean和Judith Ryan AM撰文，從文化傳統和藝術實踐角度介紹Sally Gabori及其非凡創作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