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落日飛車登上Coachella,他們看到了什麼?
全球規模最大、最知名且據說收入最多的科切拉音樂節(Coachella),登上舞台成為許多音樂人的夢想,包含出道後積極向海外發展的台灣樂團落日飛車Sunset Rollercoaster。
塵土飛揚的荒漠搭起了舞台與帳篷,白天是超過攝氏40度的高溫,入夜瞬間驟降至10度,但嚴苛的氣候卻毫無讓人卻步。全球規模最大、最知名且據說收入最多的科切拉音樂節(Coachella),每年四月吸引數以萬計的人們在此頂著豔陽享受著音樂,登上舞台也成為許多音樂人的夢想,包含出道後積極向海外發展的台灣樂團落日飛車Sunset Rollercoaster。
而在落日飛車即將登上Coachella之際,《VIBES》交給他們一台拍立得,請團員以照片捕捉在距離世界最近的音樂節,眼前所見的畫面。
揉合Vaporwave、City Pop等音樂元素,落日飛車(以下簡稱飛車)以輕快浪漫又有些慵懶的曲風突破華語同溫層、打開國際市場。他們的樂迷分布世界各地,2011年出道至今,累積數首點聽破千萬的作品,光是〈My Jinji〉在Spotify的點聽次數就超過了8200萬。今年樂團首次受邀演出,成為首個登上音樂節的台灣樂團,從消息宣布以來,就受到眾多樂迷的期待。
被國際認可的票房保證
之所以受到音樂節青睞,正是因為落日飛車的票房號召力。一組來自亞洲的樂團能在歐美賣完一、兩千張票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他們的巡迴不是十場,而是幾十場!協助安排飛車北美西岸巡迴的Goldenvoice剛好是Coachella的主辦單位,他們親眼見證了飛車的演出現場以及所帶來的人潮,因而主動提出邀約。
儘管科切拉是成團以來大家的目標之一,因為收到消息的當下正在英國巡演,主唱兼吉他手兼創作主腦國國說,團員們正處於身心十分疲累的狀態,雖然開心但並不特別期待演出:「我們已經很熟悉這種大型音樂祭的演出。」但能藉著這個機會認識很多新朋友,也幫助樂團的事業,這點讓他們特別感到興奮。
讓中文歌登上世界的舞台
這次團員加上隨行人員破十人,為了節省旅費,樂團住在距離會場車程兩個半小時的城鎮(另一方面也是音樂節期間住宿超級貴),只能毅然放棄主辦單位安排的早8彩排,利用演出前25分鐘換台時間,將設備檢查到試音,一併迅速完成。
因為時間有限,除了巡迴固定班底——音控凱元、技師老哥之外,團隊特別帶了技師兼接線員宋柏緯,以確保試音能順利進行。「沒錯,就是那位宋柏緯!」影歌雙棲的宋柏緯是國國的吉他學生,曾出演過落日飛車〈Vanilla Villa〉MV,與團員們關係友好。
音樂節連續舉辦兩周,落日飛車分別在4/15、4/22登台,演唱了〈My Jinji〉、〈Candlelight〉、〈Jellyfish〉等大家耳熟能詳的曲目,還特別準備了兩首中文歌,一首是樂團曾翻唱過的任賢齊〈我是一隻魚〉,還有國國自己特別喜歡的露波合唱團〈腦海中〉。
現場反應如何?「超級好!台下觀眾每一首歌都超high,我們在試音時前兩排的人就已經非常瘋狂了!」鍵盤手小干也用「世界與我們沒有距離」形容演出的感動。讓大家感到意外的是,之前在亞洲演出時底下的人會拿手機出來拍,但在音樂節的比例很低,「大家都很認真地用自己的身體去享受這件事。」
越向潛意識靠近的新作
科切拉連演兩周,Bass手弘禮的回饋很簡單,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多喝水,少喝酒。」團員們也各自分享了心得,尊龍形容現場「太陽毫不留情,活力滿滿青春洋溢。」而BLACKPINK現場演出的薩克斯手浩庭稱:「希望Jisoo是我未來的老婆。」
除了Coachella演出,期間還安排了三場巡迴,並參與了一個Spotify的內部企劃,在其錄音室錄了兩首歌。國國說,「其實表演都蠻平常心的,反而是錄音比較緊張,因為時間滿緊的。這次我們第一次跟外國製作人、錄音師一起工作,印象深刻的是,他們會把能接的樂器全部都先接起來,讓音樂人只要一有想法,馬上坐在樂器前面就可以發出很棒的聲音!」
關於創作,他們提到樂團之後的作品方向會越來越往潛意識前進,敘事更抽象、更私人:「從上一張專輯開始,我們就增加了合成器的比重;去年發表的〈Impossible Isle〉更像是未來的路線,再迷離一點點,霧感重一些。」直言改變來自於個人心境的轉變,「外太空是無限的,人的心也是。如果要追求世界的一切,永遠不會滿足,因此想往內在探索,更認識自己的心靈會比較踏實,也會有很多啟發。」
國國用榮格的分析心理學理論解釋:「人的內心擁有無數的原型,如果我很進入自己的潛意識,裡面有很多符號可以透過音樂這個橋樑,跟所有人連結在一起。以往飛車的創作描繪很多形象讓人去想像,現在則是將所描繪的外在空間變成更抽象的心靈空間,大家還是可以投射自己的經驗與情感,透過音樂產生一些共感。」
在路上的不只巡迴,還有創作
採訪當下是五月初,落日飛車剛演完咪豆音樂節,人在南京用視訊與我們聯繫。三天後他們預計飛往韓國,跟HYUKOH共同創作幾首歌,待個一週,然後再直接從首爾飛雅加達繼續巡迴。
生活這麼忙碌,什麼時候能夠停下來好好創作呢?「就,活著的時候。」國國霸氣回覆:「不用停下來,起床、交通期間都在思考。我相信音樂就是要不停地做才會進步,要給自己一些壓力才能榨取潛能。」飛車在巡迴期間只要有空檔,就會在當地的練團室做歌,「創作對我來說比較像是一種放鬆,可以轉換思維。我們最近都在表演,再回到錄音室,可以運用腦部的另一塊,就可以忘記身體的疲勞。」他也預告九月之後打算做新專輯:「單曲還是比較功能取向,專輯可以把一個企圖、一個故事說得更完整。」
行程這麼密集不累嗎?國國半開玩笑地說:「感覺目前台灣沒有樂團像我們這麼崇洋媚外,這麼想獲得世界的認可,所以我也想說就試看看可以到什麼程度。」雖然感謝台灣樂迷的支持與喜愛,但樂團還是先把主力放在海外:「我們回來就是在放假,徹底休息或創作,這裡不會有其他外務的煩惱,我覺得很棒!如果在台灣變很紅,開始要跑很多媒體通告,好像也滿累的。」儘管飛車是海外能見度最高的台灣樂團之一,他直率地說:「我沒有想要承擔什麼台灣之光的稱呼,只要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成為自己的光,這樣就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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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VIBES》03封面故事「aMEI演唱會誕生全記錄」,更多關於張惠妹的故事請見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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