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ania 橘子集團 25週年
【UnderLine X VERSE】Dare:如何衝撞我們的時代
2020年,是人類文明史上至為特殊的一年,疫情讓生活都變得不同,全球實體聚會幾乎凍結,但海島人民的冒險精神與韌性,讓台灣在晃蕩的2020中站穩腳步。 UnderLine X VERSE 聯手共辦 「Dare:如何衝撞我們的時代」論壇,邀請橘子關懷基金會執行長陳秉良、紀錄片導演楊力州與歌手阿爆,以「人文關懷與冒險同行的樣貌」為題,述說不同人文領域的冒險故事。
每個的生命都是一場冒險,每一場冒險,都是為了創造並記錄下屬於自己的故事。
2020年,是人類文明史上至為特殊的一年,疫情讓生活都變得不同,全球實體聚會幾乎凍結,但海島人民的冒險精神與韌性,讓台灣在晃蕩的2020中站穩腳步。
UnderLine X VERSE 聯手共辦 「Dare:如何衝撞我們的時代」論壇,邀請橘子關懷基金會執行長陳秉良、紀錄片導演楊力州與歌手阿爆,以「人文關懷與冒險同行的樣貌」為題,述說不同人文領域的冒險故事。
張鐵志:先聊聊影片,阿餅跟我說這個片子裡面有很多的密碼,大家可能乍看看不出來,所以可以稍微分享一下有什麼密碼,以及影片的合作過程嗎?
陳秉良:其實「遊戲橘子」的名字是我取的,logo是我畫的,在1999年的時候,做了這個project。那時候是我第二個客戶,那時Albert找我們時,我在想,台灣的年輕人有沒有可能建立一個能夠邁向世界的品牌?以我做設計來講,我如果要做那麼多的projects然後每個project都要得獎?有沒有可能跟一個台灣在地的品牌,一起打造比較瘋狂的事情呢?所以我們一路就跟橘子合作跟Albert的這個團隊一起打拼20幾年。當我們跟阿爆跟楊導在聊這個概念的時候,他對這件事其實是非常有共感的。90年代真的很瘋狂,很搖滾的一個年代,它有一個好像要爆發出來的這個力量。
楊導應該跟我們去分享一下很多台灣人的好,譬如說我們講的人情味,我們剛剛看那個影片裡面埋了很多東西,我最感動的是八仙塵暴救護車,大家會覺得一台車子這麼重怎麼可能那樣推,但在真實世界是這個車子裡面有9個人,大家如果回去再去抓那個新聞的話,可以知道說就是一群路人,彼此不認識的,為了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去組隊解決一件事情,我覺得這都是台灣社會很棒很棒的一些元素。有沒有可能跟,們再回到那個開創的那個年代,大家一起合作的那個年代,然後拉回來,再去創造下一個可能性。
楊力州:其實這個計畫的拍攝是在南極的時候,在2018年年底,那時候橘子有個冒險計畫,這他們要用徒步的方式照著100多年前1911年第一個走到南極點的一個挪威冒險家-阿蒙森的路線,我被找去拍紀錄片。那時候覺得非常的過癮,那我記得當時已經走到一半的時候,Albert 就在南極問我說「再過2年就是我們25週年,導演要不要我們來合作一部關於25週年的影片?」我心裡的OS是「我們能不能活著回去都還不一定,你還在這邊跟我說要拍25週年的影片?」
大家回來之後,我們怎麼樣也沒有想到,2020年是非常特別的一年,我很快的就想到「卡關」這件事,因為我們在每個階段都有屬於自己的卡關跟過關,卡關跟過關很快就浮現出來,成為這個影片非常重要的一個概念。剛剛阿餅提到影片中的救護車,其實是我們在搜尋所有過去台灣這25年的歷史過程當中的大型事件事件,比如說911大地震這些,它們都很重要但我們並沒有選擇,但是我們在大量的資料裡面看到當時的八仙塵暴,因為那是一場很巨大的傷害,所以大概有一百多輛的救護車在那一瞬間,同步湧入,那天晚上整個淡水八里那段,幾乎都是救護車在那奔馳。當時在收集資料看到一張訊息就是,因為跑太多趟了,然後那台救護車塞了9個人,所以車子就在離馬偕醫院前大概1.5公里的時候拋錨,可是這時候所有的路人全部衝上來,所有的人都一起去推同一部車子,推了1.5公里,非常遠,我們非常感動,想到其實陌生人是可以並肩作戰的,所以很快就成為這個故事唯一的概念,然後把它整個脈絡整個串連在一起。
這裡拍片沒有要去行銷橘子有哪些商品等等,但是我覺得那個精神,是在這裡面最重要的力量,任何的卡關其實一個轉身是可以過關的。我們很開心可以在今年即將邁入2021年的時候,用這樣的影片紀錄做個結尾。
張鐵志: 謝謝楊導。楊導也在金馬影展放映他的新片,叫「愛別離苦」,明年三月會上映,同時也在監製一系列的計畫叫「怪咖」。今天的主題就是一些怪怪的、小眾的聲音如何去征服時代,成為新的主流,我覺得不管是影像、音樂、設計,每個人都會想要做這樣的事情。回到這支影片,阿爆可以聊聊這個參與這個影片,當時要做這個相關配樂的事情,怎麼在想這個事情?
阿爆:跟阿餅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時候好像還沒抓到一個很主要的音樂,但是知道是一個「卡關」的概念,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做影片的配樂,以往如果做音樂,創作人的話就是以創作為主,那所以在這次的歌當中,我覺得很有意思,我剛剛聽到救護車的那段,才知道原來我那段被修得比較多次,因為它確實是要更多堆疊的情緒,因為我們那時候還沒get到,後來就是還是有給到一個楊導滿意的東西。
這次比較特別的是,像我們一般寫曲就是會有曲名,會有歌詞,但是在配樂裡面可能就是沒有那麼重要,但他們還是希望大家有一個可以去follow、去聽、唱的旋律,所以還是想了一個歌名,在影片裡面大家會一直聽到「We’ll be better」,那時候有這個概念,就是,我覺得橘子的包容還滿大的,他還能讓別人去虧他,然後就用這個作為主軸。在另外一段你們可以聽到後面有很多激昂的聲音,或是一些人名,大概印象中的人名會有的元素是因為除了我的聲音以外是台東長濱國中的聲樂在裡面,所以在裡面所聽到的聲音是在台北和台東兩地,就是同時一起收錄的這樣子,在做的時候我就會希望它是一個黑人福音合唱團尬原住民的一個那個感覺,所以你們可以再聽聽看,有沒有感受到兩種不一樣的東西融合在一起,這兩種聲音它們都代表是群眾一起唱歌的定調,群眾一起唱歌它就會有種力量,大家彼此互相鼓勵打氣的意思。
陳秉良:我覺得我們這些主題是衝撞的,其實衝撞需要很多包容力,衝撞它並不是一個失敗 或是社會階層一個不對立,它是一個交流,一個可能性的蹦發,我特別講這個事情是我要講鐵志喔,因為我們兩年紀差不多,以我的年資,我大概再7年就可以退休,然後我就在想說,怎麼會有個大叔笨成這樣,到現在這個時候還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累,還要去創業,從以前認識鐵志的東西的時候,他就是一個衝撞環境的一個人。
張鐵志:我覺得「衝撞」其實是說,用你的信念,你所相信的事情,不管是創作或社會運動,要去對抗跟去改變現在主導的但陳舊的價值。我自己從大學的時候開始參與學運,然後希望自己將來是用文字跟實踐力去傳遞一些理念,後來去紐約念政治學博士,又回到台灣做媒體跟文字。作為一個寫作者,我第一本書叫《聲音與憤怒:搖滾樂可能改變世界嗎?》,當時在寫搖滾樂如何去介入社會,是談文化的力量,這其實關注的焦點就和現在VERSE一樣。可是我後來又更喜歡做編輯,因為作為媒體編輯是搭一個舞台,讓更多人上來,不只是我自己一人的聲音,是不同的聲音聚集在這邊,包括文字、攝影、插畫、設計師,去討論一個議題,傳遞一個思想。這是一個共同的事業。
剛剛阿餅問我,做這件事的意義,我覺得在這個時代,資訊實在太破碎了,網路新聞就是要去拼流量,為了點擊率題目可以亂取,世界越來越破碎化,失去了理解他人的能力,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想做的是有深度的內容,去讓事物被更完整的理解。而且我一直覺得深度內容是有人看的,重點不是長跟短,不是輕或重,是好跟壞,是找到一個對大家溝通的方式,包括用很酷的設計美學去傳達。去年底開始跳下來籌備VERSE最大的原因是,就是我後年要50歲了,哈哈,想在半百之前衝一下,尤其2020是ㄧ個新時代的開端,但誰會想到一開始就遇到疫情,所以我們還是delay了整個籌備的過程,但是台灣是很幸運的,我們夏天出刊的時候,疫情緩解,所以我們可以一起跟台灣重新開始。上半年大家都不進戲院,不走進live house ,整個世界都空蕩蕩的,但下半年,我們要奪回我們失去的2020上半年。
陳秉良:跟三位合作真是太開心了,就是很自在,然後全部都在衝撞,那我覺得這跟做品牌一樣,一個人其實在過程裡面就是在認識自己,然後 be comfortable to yourself 你就是很自在,因為品牌就是這些事情,我們不要要去模仿別人,台灣目前現在的狀況,因為我們在文化其實被間隔了很久,所以我們對於我們自己的文化,因為那個不熟悉而產生不自信,但我合作有很多夥伴,其實都非常有自信。剛剛鐵哥有講到一件事情是脈絡,這其實是文化的物理學嘛,我們不太可能說你在原地往前跳會跳多遠,你一定要助跑,對不對?跟我們在射箭的時候,你要拉弓,你往後拉,你才會知道自己要往多遠,往什麼方向走,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其實在我們在做品牌、在做創作的時候,其實是重要的,就是我們現在常常夠到一個形式,這個形式常常是因為我們自己不夠自信,我們在設計的時候,我跟你講這叫工業風,然後這叫Art deco,然後我們聽到這個音樂,對不起這首歌是house還是雷鬼還是,或是我們在影像的形式,我們其實一直落入在一個定義裡面,但是事實上創作沒有那麼多的格式你要去認識,然後你要把你自己都到什麼格式裡面,去做什麼創作其實是不需要的,所以我學習到的是,你們很清楚自己,知道自己說自己的熱情在什麼地方,你也會去了解那個context脈絡在哪,你也知道你要往什麼地方走。
回來橘子這個品牌上,我真的是遇到一群對遊戲非常有熱誠的人,我不是gamer,我在公司都在阻止大家玩遊戲(笑),有些PM為了要產品賣更好一點,所以他們廣告會做的比較新,比較辣,那這個在我們品牌規劃裡面,我們會有一條線,所以我在文化這個線裡面會去框架、規範大家,我當時遇到橘子的時候,他們其實就跟阿爆、阿州跟阿鐵一樣,就是說對於自己喜歡的事情,真的有那個熱情,你能感受到那個熱情,然後我能夠幫忙的武器就是畫畫,所以我不會去限制說我要做什麼工作,我現在可能是品牌的總監、基金會執行長、實踐的老師、設計協會的理事長,都沒關係,這些title都是假的,重點是你這個人能做什麼。
我覺得大家在99年,2000年那個時候去打那仗真的是非常棒,就是說好吧公司就叫橘子,logo就是一顆橘子長兩隻腳,然後在這個世界,問為什麼要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應該反問他們為什麼說我們公司從石頭跳出來?為什麼桃太郎從桃子出來,而且他的爸爸媽媽是阿公阿嬤,就是到底這個邏輯是什麼?可是我們現在這個文化,你必須要創造自己,所以我們就一起,我覺得是很開心跟大家一起玩了20多年到現在,所以這個就是我想跟大家分享的,你要有對自己做事情的熱情,而且很清楚知道自己是誰,然後把自己做到最好那個是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