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4/15

兔兔奇談：從可愛到可怕

為何兔子成為恐怖片裡的常客？

寵物店裡的兔子總是可愛、無邪、楚楚可憐，但在恐怖電影的製作人眼中可不是這麼一回事，一窩窩的兔子可能變成血肉模糊的駭人場景，也可已是手拿巨斧的變態殺人魔。讓人疼惜到喊「怎麼可以吃兔兔」的兔子，是怎麼成為恐怖片裡的經典要素呢？

無數可愛的兔子愜意跳著、歇著，但在他們身後並非青青草原，而是一條冰冷狹長的走廊，打著燈，沒有盡頭。與他們為伍的，是一群身著紅色連身衣的複製人，若餓了他們將抓起兔子，撕咬、吞食，生吞活剝。

喬登皮爾（Jordan Peele）將兔子作為電影《我們》裡主要的恐怖要素，一來是因為他很怕兔子，「你可以從他們（兔子）的眼中看出他們有反社會人格。如果你把兔子的大腦放在人身上，他們就會是《月光光新慌慌》的殺人魔麥克・邁爾斯。」這也象徵著故事中被拋棄於地底複製人——大量繁殖作為免洗的實驗品，實驗結束後便被遺棄。

完美受害者

將兔子做為恐怖元素並非少見的例子，正因為他們看起來楚楚可憐又不帶殺傷力，成為了電影裡的完美受害者。

1987年的美國心理驚悚電影《致命的吸引力》裡，丹的情婦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不斷地跟蹤、騷擾他和他的家人。既然不能傷害人，她便把想法動到了寵物兔身上，闖入他將，將兔子丟入鍋中煮熟。殘忍的行徑在當年引起來廣泛討論，甚至衍生了一個危險情人專有名詞——「煮兔子的人」（bunny boiler）。

除了作為受害人的替死鬼，兔子的無辜也常常被比喻為角色的負面處境。導演尤格・藍西莫（Γιώργος Λάνθιμος）的電影《真寵》中，安妮女王身旁總有17隻兔子，代表著她逝去的17位孩子同時，也象徵著她自己。其中一幕艾瑪・史東（Emma Stone）飾演的艾碧嘉戲謔地踩在兔子身上，兔子只能哀鳴，無力抵抗，如同她將安妮女王當作自己爬升地位的跳板，玩弄於股掌之間，這輩子只能活在宮殿裡的女王與兔子，只能任由所有人當作權力遊戲裡的棋子。

越純真越可怕

而越無辜的事物，也越適合當恐怖片裡的殺人兇手：《鬼娃恰吉》系列和《安娜貝兒》，將陪伴小孩玩耍的玩偶變成兇惡怨靈；《孤兒怨》讓童顏熟齡的連續殺人魔偽裝成楚楚可憐的小女童。

孩子擁有的純真，總讓人放鬆戒備；給予無限的寬容，把犯錯當作無心之過；可以教育，即使帶來破壞，也認為都在可承受的範圍內。但純真也意味著對於世俗道德的不理解，若將「邪惡」的想法帶入其中，就成了存粹的惡，在反差中帶來的恐懼，也讓觀眾在日常裡心生畏懼——玩死蟲子的小孩看來長大會都變殺人魔，微笑的玩偶也似乎會在深夜磨刀霍霍。

同理，往往被當作受害者的兔子，也常會成為電影裡的殺人魔。1975年，靈感自《亞瑟王傳奇》的英國喜劇電影《聖杯傳奇》裡，軍隊曾在山洞中遇上群可愛的殺手兔（Killer Rabbit），他們因為殺手兔的外表掉以輕心，差點滅團。到處飛的殺手兔、被咬斷脖子的騎士，獵奇的場景也讓這部電影成了影迷心中的「邪典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