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7

從王品吃到福賓，法律白話文劉珞亦：「牛排是獨立與自由的象徵！」一位牛排愛好者的成長告白

劉珞亦（Roy）不只是一名執業律師，是知名 Podcast《法客電台》的主持人、獨立媒體《法律白話文運動》的社群總監，還是專教憲法的補教老師、《公視主題之夜SHOW》的節目主持人，擅長以簡單直白的方式討論法律及時事，幫助觀眾透過不同媒介吸收艱澀的法律知識。他也是一名牛排愛好者。他帶《VERSE》回到他的法律生涯起點，品嘗大學時最常吃的南機場夜市「福賓牛排鐵板燒」，重溫成長的滋味。

「敢不敢？我們今天吃牛排！」劉珞亦回憶起18歲的自己，下課後和室友去學校附近的夜市吃晚餐，看到常吃的水餃店大排長龍，但對面有一間空間更大、位置更多的牛排鐵板燒，兩個大男孩興奮地轉身進餐館，「那是我第一次可以用自己的錢，自由決定要不要吃牛排。」

對他來說，擁有自由意志選擇是否吃牛排是成長的象徵，「在那一剎那，我覺得我長大了。」

牛排連結起一家人

對於有生以來的第一個牛排記憶，劉珞亦秉持在個人社群的迂迴敘事風格，先說了一個乍聽八竿子打不著的故事，「小時候我的臉型很長，大家都叫我長臉怪，覺得我長得很像外國人。」他在1992年的香港意外出生，但不久後就搬回台灣，那時香港還沒從英國回歸，於是被爸媽開玩笑說：「一定是老天爺把你踹下去的時候，以為你是外國人，沒想到掉在台灣人的身上。」導致他在小時候產生自己是西方人的錯覺，本土意識是成年後才長出來，然後劉珞亦話鋒一轉：「身為一位外國人投胎的台灣人就要吃西餐，那就是牛排！」

和許多80年後的人相似，王品牛排是家人第一次帶劉珞亦去用餐的牛排餐廳，「氣氛很不一樣，大家會突然變得很安靜、很高級，甚至穿得很整齊，菜一道一道守規矩地來，吃飯也變得很專心。」這個印象深深烙印在他幼小的心底，讓劉珞亦產生去高級餐廳服裝儀容就要乾乾淨淨的想法，甚至成為他往後去王品吃牛排前都要沐浴洗澡的儀式感，還會特別穿上比較好的服裝，例如有爆走兄弟圖案的鞋子，「在我小的時候，吃牛排就等同吃大餐，表示要做一件特別的事，一定是特別開心的一天。」

兒子總是這麼期待準備吃牛排，母親自然也看在眼裡。劉珞亦長大後，每次回家媽媽就會特別準備牛排，牛排也成為連結他們一家人的重要角色。在媽媽主導的廚房裡，他從小到大都是廚房裡的小助手，唯獨牛排是他能自由發揮的權力。「她知道我從小就喜歡吃牛排，也研究比較多料理的方法，例如她以前會把牛排切一小塊煎，我就覺得要整塊下去會更好，後來變成我會負責煎牛排。」牛排成了他獨當一面的象徵，「小時候真的會認為吃牛排就是超級貴又特別高級，是長大後才慢慢除魅，知道自己也能做。」

吃牛排，一定有好事發生

位在南機場夜市的「福賓牛排鐵板燒」有一面紅色的大招牌，從椅子到牆面也都是紅色，鐵板燒的熱氣撲面而來，整間店面就像是流著血色、香氣噴噴的牛排。老闆娘周秋尾說，店面最早只是一台推車，立著「福賓」的紅色小招牌，用一小塊鐵板煎牛排，副餐是一個小麵包。40年前從彰化來台北打拼，有時還得躲警察，慢慢努力才有了兩層樓的店面，如今是網友一致推薦高CP值的夜市牛排店。

福賓的特製牛排餐不只有牛排，還附上酥皮濃湯跟吃到飽的沙拉吧、飲料跟冰淇淋，也是當時就讀東吳法律系的劉珞亦最常和室友點的特餐。「那時候大一，我剛取得能自由使用金錢的權力，愛吃什麼就吃什麼。」可以自由選擇要吃什麼就是經濟和人格獨立的特徵，不過牛排對他來說是代表更進階的享受，「我終究還是存在這個想法，吃牛排是代表今天有發生稍微比較好的事。」例如考完期中考、打完球賽或心情特別好，才會問朋友：「今天晚上要不要吃牛排？」

一邊吃著福賓的特製牛排、淋上喜歡的蘑菇醬，劉珞亦一邊分享著自己結合法律專業在不同領域跨界嘗試的經驗。他與生俱來重視清晰邏輯、是非對錯的法律人格，同時也是共感力十足的雙魚座，喜歡暢談理性之外對人類社會的感性觀察，並時不時加入跳脫邏輯的幹話調味，讓同桌的聽眾彷彿坐進他的個人Podcast《珞亦不絕》的錄音間裡，「很少有光頭、戴耳環然後又打扮得很騷的法律人，可能是這個衝突感使得大家喜歡找我做有趣的事，只要好玩我也都想試試看，人生只有一次！」